沈酣

【信白/ ABO】Alpha综合恐惧症（15-17）

第15章 利用我吧

　　李白握住跟小拇指一样粗细的瓶子，侧过头，看向韩信，感觉到不可思议。

　　“这个办法也不是我提出来的，而是韩信的意思，我只是照着他想要的办而已，既然已经醒过来，我们该聊一聊你的病情。”扁鹊说。

　　他将旁边的椅子再搬了一条过来，坐在李白的床侧边，韩信坐直身体，生怕错过了扁鹊说的任何一句话。

　　看着这二人这么认真的模样，李白快速地抹了抹鼻子，说：“不用这么认真，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。”

　　“你知道个屁。”扁鹊毫不留情地反驳，“假如不是韩信去你家里找你，你现在基本没呼吸了。”

　　扁鹊已经要被气昏了，不仅气李白不懂得照顾自己，更气他已经倔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。

　　“当初你是怎么进的峡谷你忘了？还想用同样的方法死在峡谷里面吗？”扁鹊的话语渐渐地激动。

　　李白自知理亏，没反驳。

　　不过这一插曲没有持续多久，扁鹊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重，稍微缓了缓语气后，才翻开随身携带的李白的病例。

　　“在这之前，我先解释一些有关Omega的话题，既然已经恢复了Omega这个身份，我希望你能去了解有关知识，别不把自己当回事，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有能力把自己当Alpha使的李白。”扁鹊说。

　　“嗯，我会的。”李白的反应不大，眼眸微微低垂。

　　韩信看得透他，就算认命了，他的眼眸里仍然有着不甘心，也对，不管是谁，都不会甘心的。

　　“好，那么接下来，因为发情期，你的体质大不如前，再加上没有自家的Alpha的安抚，造成了Omega生理上的不良反应，呕吐，头晕，昏迷，精神衰弱……”

　　“打住。”李白打断扁鹊的话，“直接说重点。”

　　“最近几天适当运动，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谁找你单挑都答应，你的身体吃不消。”

　　“我尽量。”

　　“还有第二个方面就是，你的Alpha恐惧症，我已经让韩信知道了。”扁鹊说。

　　李白一怔。

　　只听扁鹊继续道：“我们有一个比较创新的方法解决。”

　　扁鹊放下病例，盯着韩信看，李白则顺着扁鹊的眼神望向韩信，他的眉头微微地皱起，只觉得这方法不怎么靠谱。

　　“Alpha恐惧症是心理疾病，一般只会对Alpha产生恐惧心理，所以把韩信的Alpha信息素隐去，给他换另外一种对你来说有安全感的气味，你的大脑会潜意识地认定他对你没有威胁，症状就会减缓很多，比如现在。”

　　扁鹊伸出手，抓住李白的手，李白愣了一秒，嫌弃地甩开他，“你恶不恶心。”

　　“效果不错，你现在也不排斥我了。”扁鹊微微笑，“因此，只要韩信以这种状态一直在你的身边，你依然可以和他人进行正常交往。”

　　李白这才理清他们玩的是哪一出，怪不得，他醒来的时候感觉那么奇怪。

　　明明之前看见韩信就会吐，会头晕，现在却莫名地想在他的身边，仿佛韩信的身上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。

　　“所以你的意思是让韩信……”

　　“是。”扁鹊点头，“让他一直和你在一起，在这过程中韩信会适当地释放自身的Alpha信息素，你的身体则会不断地去适应，等到你能接受他，这个所谓的恐惧症就的治疗算完成了一半。”

　　“后面的一半，你可以试着韩信不在身边的时候和其他人进行信息素交流，可是一旦觉得身体不舒服了就必须停止，最后的话，多给自己一些心理暗示，还有多和自己的Alpha交流，有助于治疗。”

　　扁鹊的这一席话下来，分明是逼得李白不得不每天面对韩信。

　　但真的会像扁鹊所说的这样治好吗？李白不能确定。

　　几日前模糊的记忆，是韩信来到李白的身边，用信息素刺激着自己，他的初衷是好的，最后却适得其反。

　　李白只觉得天昏地暗，周围的一切都扭曲，最后昏迷过去。

　　“我有些累。”李白忽然道，“我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吗？”

　　他看着扁鹊，眼神确实有些疲惫。

　　扁鹊站起身，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出去，韩信则坐在李白的身边，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被驱赶的一员。

　　只听门轻轻地带上了，李白让韩信离开。

　　韩信望着李白，而李白则微微低头，盯着自己交叉放在前面的双手，两人都一言不发，空气都沉默着。

　　然后，韩信率先打破了沉默，问：“狐狸，你……渴不渴？要不要喝点水？”

　　李白一顿，然后出人意料地点点头，韩信赶忙帮忙倒水，将杯子递给李白。

　　喝了一大口水以后，李白感觉喉咙比刚醒来时湿润多了，他终于看向韩信，双眼微微闭上，小声道：“谢谢。”

　　“不用谢。”这样生疏的话语从李白的口中吐出，韩信显得不太情愿。

　　李白很快地接下去：“我不只是感谢这些，不管怎么说，我的命，也是你救的。”

　　李白说的是哪一次，韩信自己也忘了。

　　只是……李白刚才的话是什么——

　　不管怎么说，我的命，也是你救的。

　　那么这意味着什么，原来他们之间的羁绊，已经断得几乎什么都不剩了。

　　韩信苦涩一笑，咬牙，似乎是隐忍着什么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许多。

　　李白只是瞥了一眼就又低下头，没有一直看他，虽然对于韩信的气息微弱的变化感到奇怪，但却没有作声。

　　韩信究竟在想什么？李白不得而知，他现在只觉得很累。

　　半晌，只听两个字从韩信的口中吐出：“狐狸——”

　　李白抬眸，韩信的脸色比起刚刚好了很多，“你，就当是利用我吧。”

　　韩信说出一句李白听得不太明白的话，他不明所以地看着韩信，重复了那句话当中最重点的两个字：“利用？”

　　“比起陌路人，我宁可你是利用我。”韩信回答，“你是因为我才得了这样的病，那也只有我能治好你，既然这样，我希望你毫无顾忌地去利用我。”

　　这样的话从韩信的口中道出，是下了多大的决心？

　　李白想要回话，却发现自己的话语都哽住了，好像喉头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要说的话。

　　很难受，非常。

　　“狐狸，把我当做你的药，治好就可以不再需要，治不好就把我一脚踹了，我不在乎这些，在这个期间，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，最后怎么处理我，决定权都在你身上。”

　　韩信最后深呼吸一口，握紧拳头，“至少在你还需要我的时候，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。”

　　李白看着韩信，发觉韩信的这一席话竟然如此地认真，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韩信。

　　见李白没有什么太大反应，韩信有些恼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：“狐狸——”

　　“我想现在出院，可以吗？”李白忽的问。

　　韩信愣了好一会儿，刚才失落感瞬间烟消云散，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，没反应过来地问：“你是在问我吗？”

　　李白点头。

　　十年下来独来独往， 李白从未询问过别人的意见，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他自己的，这是韩信第一次听见李白征求意见。

　　韩信脑子一热，刚想下意识地点头，突然像想起什么，摇摇头回答：“最好不要，你才刚醒过来，外面是深夜，你的身体还没恢复，我们再等几天可以吗？”

　　李白转过头，看着窗外，黑夜覆盖住整个峡谷，唯有皎洁的月光透过黑幕，淡淡地照耀着这一片大地。

　　被迫逃离青丘的第一个晚上，李白也看见过这样的月光，很美，心中却再无光彩。

　　“韩信。”李白道，“你说，我们已经多久没有交流过？”

　　韩信望着李白，只觉得李白想要说的不只是这些，“大概，有好几年了吧。”

　　自从青丘灭族后，他和李白之间就像隔了无数道墙，隔离开二人。

　　韩信发觉窗外的光已经直直地照射在李白的床上。

　　时间已到。

　　他站起身，长长的马尾轻轻地晃了晃，挡住李白看向窗外的月光，韩信逆着光，李白微微眯眼，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
　　“狐狸，抱歉。”韩信道，“我知道你的身体还没恢复，但是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，不得不走，所以今晚……”

　　答应过君主要找到子房，韩信掐准了时间，想要陪李白更久。

　　“好好休息，抱歉。”韩信低声道，正要走。

　　李白却忽然道：“我陪你。”

　　瞬间哽住了韩信。

　　见到韩信沉默着没了反应，李白怕他没听见，又重复了一遍：“我陪你。”

　　“你，说什么？”韩信一时间看上去傻愣愣的，不敢相信自己的所听到的。

　　“我不喜欢这儿，你身上没有信息素的气味，我能接受。”李白淡淡道，撇开目光，“而且，从现在开始，我改变对你的一些看法，至少现在，我认为你不会伤害我。”

　　李白道，“所以，我陪你。”

　　这是他第三遍重复这三个字了。

　　韩信快要站不住了，很想用力地抱住身前的人，就像以前一样轻轻地揉捏他的狐耳，然后告诉他……

　　“我都答应你。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掐准了李白可能会发病的时间，扁鹊正想去找韩信让他出来，别待太久时间，让李白又犯病了。

　　深夜的诊所安静得吓人，扁鹊尽量轻声地打开门——没人。

　　韩信和李白一起不见了，只有一道清明的月光照射在空荡荡的床上。

　　扁鹊无奈地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两个都不让人省心。”

　　

第16章 凭空消失

　　“你是说，张良也失踪了？”李白按住脖子后的绷带，防止它松开掉落，“刘邦今天告诉你的？”

　　“嗯，他是第三个失踪的人，我不太清楚他具体在哪失踪的，但是根据狄仁杰公布的消息，一般会在深夜的时候。”

　　韩信圈了个范围：“在这附近失踪的概率比较高，当时安琪拉和小乔隔了不到一天就在这附近失踪了，我想子房应该也是。”

　　韩信停下脚步，发觉这个地方附近真是诡异得有些渗人。

　　李白本跟在韩信身后，韩信一停，鼻子就撞上他的背部，李白吃痛地闷声一声，只觉得脖子后又隐隐作痛。

　　“疼？”韩信忙回身，伸手便捂住李白撞得有些泛红的鼻子，“狐狸……抱歉抱歉，我刚刚应该要提醒你的……”

　　李白盯着韩信看。

　　韩信：“……”

　　李白：“……”

　　忽然感觉自己的动作好像是要捂死狐狸，尴尬之下，韩信松开了手。

　　“没事。”李白淡淡道。

　　他四下查看，夜晚的峡谷很安静，周围只亮着几盏昏暗的灯，没有人，也没有异样，只有淡淡的白雾飘荡在空中。

　　唯独奇怪的应该是，这个地方一个活物也没有，包括野怪，什么都没有。只有几面破旧的墙立着，挡住了后面的一切。

　　不对，还有更奇怪的。李白想。

　　他将手往前伸，视线到了手指的尽头瞬间变得模糊，这个地方的雾，比峡谷中其他地方浓很多。

　　隔上那么几米，可能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见了。

　　“狐狸，跟紧我一点。”韩信也看出来这雾有些奇怪，“你说有没有可能，他们都是在雾里迷路，然后被其他人偷袭，敲晕带走？”

　　李白靠近韩信，轻轻地摇头，道：“不太可能，狄仁杰不是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吗？就算是偷袭他们，多少也会有反应的，不可能像这样。”

　　地上很干净，连泥土都整整齐齐的，显然，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，那这些脆弱的法师，又是想做什么才会到了这个地方？

　　法师？李白的心一紧，他登时停下脚步。

　　韩信回头，只见李白的脸色不似刚才轻松，好像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。

　　法师……

　　“狐狸？”韩信轻声问，“你想到什么了？”

　　地上没有打斗的痕迹，李白摇头，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失踪，而且在同一个地方，三个人。

　　“像周瑜，还有你的君主刘邦，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吗？”

　　他们都是不弱的Alpha，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觉，自己的Omega有了危险，都应该在第一时间察觉到。

　　“这就是我感觉很奇怪的地方。”韩信的眉头皱了起来，“周瑜他们我不了解，但君主有告诉过我，子房失踪的时候，他的确什么都没感觉到，等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，他去找，只剩下子房的书。”

　　“只剩下他的书？”李白问，“你的意思是他凭空消失？”

　　“应该。”韩信蹲下身，伸出手指往地面上抹了一把，湿润的泥土黏在了手指上。

　　韩信甩了甩手，将泥土甩了下来，突然，他睁大了双眼，仔细地看着自己粘上泥土的手。

　　刚开始的土粘上时，韩信还以为只是里面的水分还没蒸发，可现在，手上深黑色的粘液，是什么？

　　他搓搓手指，这些粘液的颜色淡了很多，借助昏暗的灯光，他看清手上的深红。

　　“这是，血？”韩信盯着自己的手看。

　　一听到“血”这个词，李白也一同蹲了下来，抓住韩信的手腕。

　　李白冰冷的手抓住韩信的手腕，冷得让韩信颤了颤。

　　韩信很少能见到李白靠自己那么近，严肃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血液，眉头微皱，下唇因为长久的昏迷失水而变得有点皱起，皮肤是不太健康的白色……

　　韩信一直盯着李白看，而李白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炽热的眼神。

　　他只顾着观察韩信的手掌，似乎是想要研究出那是谁的血液。

　　半晌，李白的一双狐耳一动，终于看向韩信：“是血，不超过一天的，而且量很多，但是……”

　　李白认真地解说，向韩信在地上比划了一个比较大的范围，说：“这些血喷溅的范围挺大，那个人应该还没反应过来就受到攻击，不排除致命的。”

　　韩信没有反应，李白终于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，韩信的注意力不在他所说的事情。

　　而是一直，盯着自己。

　　李白想到了什么，猛得站起，后退好几步，“你……”

　　他的第一句话还没说出口，长时间蹲着又突然站起，大脑充血，一股眩晕感直击脑袋。

　　“小心。”

　　韩信反应快了，他抓住李白的衣袖，然后另一只手迅速地搂住对方，好让李白有一个支撑点能站住。

　　李白揉揉脑袋，嘴里发出“嘶”的一声，他看了眼韩信，轻声说了句谢谢。

　　但这个搂抱动作太亲密，李白习惯不了，轻推韩信的胸膛，稍微拉开二人距离。

　　“你有听我说话吗？”李白不悦地问。

　　“有。”韩信答，“我应该有说过，子房是目前最后一个失踪的，失踪的时间是前一天，你说这些血不超过一天，还能有什么情况？”

　　“第四位受害人出现。”李白答的比较淡定，“而且，我感觉我认识他。”

　　韩信的心一跳，一阵阴风吹来，吹散周围的雾气，雾散尽了，刚才在雾中被挡住的东西，现在都清晰地出现在二人的面前。

　　狄仁杰曾说失踪的三人都没有挣扎就失踪了，唯独这第四个，不仅挣扎了，而且反抗得还挺激烈。

　　韩信发现自己太片面了，以为这里没有了任何痕迹。

　　其实，前面一抹蓝光淡淡地点在墙上，比较靠近龙坑的地方，有一道很深很长的拖痕。

　　他看着墙头上的蓝光，是法术，隐隐约约要灭的样子，却又像他的主人一样不肯轻易地熄灭。

　　就算李白不说，韩信也多少猜出来那个人是谁了，问：“诸葛亮？”

　　“也只有他这么烈，几个人敢动他？”李白没有反驳韩信，那就是猜对了。

　　李白继续道，“你说得对，这些血应该也是诸葛亮的，我……昏迷的那段时间，你知道赵云有什么动静吗？”

　　韩信听着，试着去回想，可是，脑海中一片空白，最后一次见到赵云……好几天前了吧，倒是……

　　“赵云我没见过，但是早上我见过诸葛亮，当时他在打蓝，跟我说了一些话，那时候赵云不在他身边，我后来离开了，然后今晚就出事了？”韩信试着把眼前的画面给拼凑起来。

　　“说了些话？”李白的重点似乎是找错了，“你们说了什么话，值得讲？”

　　话音刚落，韩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。

　　李白一开始不太明白，盯着韩信看，几秒后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。

　　他的脸因为韩信的笑，变得一阵青一阵白，连语气都微微带上了点愠：“你笑什么？很好笑吗？”

　　韩信就不笑了，也没有回答李白，而是望着他，眼神里的温柔都快要流露出眼眶。

　　韩信微微启唇，刚想解释一下，看着李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，索性就放弃了，改道：

　　“没什么，我不该笑的。”

　　“我，得把每一个细节都问清楚，不问清楚我怎么判断？你不要想太多。”李白无措说着，“诸葛亮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当成一个线索，我……”

　　他为什么要解释？不是越解释越说不过去吗？

　　李白语塞，转过身去，韩信依然在笑，也不揭穿他。

　　“我都知道。”韩信回答。

　　李白有一个可以说是很可爱的一面：一旦慌张起来，话就会变多。

　　想要掩饰心里的紧张，反而暴露无遗。这是韩信多年以前发现的。

　　他知道李白的脸皮一直都很薄，韩信总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告诉他：我觉得你现在好像在吃醋。

　　待到李白的脸色终于转好以后，他才忙接着刚才要说的话题：“这种大面积出血，诸葛亮应该也是重伤了。”

　　“你好像不担心他？”

　　明明两人关系也算好朋友吧，可是李白却丝毫没有担心对方的生死。这一点，韩信有些疑惑。

　　李白顿了一下，回答：“他不会轻易地死，这些法师，包括张良，包括小乔，他们只是失踪了，没有证据说他们死了。”

　　假如有了确切的证据，李白也不能淡定地站在这个地方了。

　　“你看这个地方。”李白伸手指向前方一块区域，一边往前一边说，“脚步有点乱，而且踩得挺深，排除我们俩，还有别的人来过。”

　　可能是绑走诸葛亮的人做的，可能是狄仁杰勘察现场时留下的，但是，怎么看都不太对劲。

　　韩信跟从李白，地面的足迹从刚开始的完整整齐，越到后面越凌乱，有大有小，杂乱不堪，好像是两个人互相踩到对方的脚上一样。

　　“不止一个人吧。”韩信的嘴角抽了抽。

　　当然，这个想法可不止韩信一个人这么想。

　　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李白答，“但是我感觉有点不太对，这个脚步……”

　　具体哪里不对劲，李白也不能确定，毕竟这个大晚上的，就那么几盏灯，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。

　　夜晚的低温让人不太好受，又一阵风吹过。

　　忽然，韩信嗅到一股不该出现在这附近的气息，虽然很淡，淡到随时消散，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。

　　韩信顿住脚步，伸手抓住前面李白的手，身为Alpha所该有的警觉，他并没有丧失。

　　李白一顿，挣扎几下，见韩信不松开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韩信不语，本能地不想让李白离自己太远。

　　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，就像是被人在暗中观察一样。

　　他们的所有一切都处在了被动中。

　　

　　第16章 凭空消失

　　“你是说，张良也失踪了？”李白按住脖子后的绷带，防止它松开掉落，“刘邦今天告诉你的？”

　　“嗯，他是第三个失踪的人，我不太清楚他具体在哪失踪的，但是根据狄仁杰公布的消息，一般会在深夜的时候。”

　　韩信圈了个范围：“在这附近失踪的概率比较高，当时安琪拉和小乔隔了不到一天就在这附近失踪了，我想子房应该也是。”

　　韩信停下脚步，发觉这个地方附近真是诡异得有些渗人。

　　李白本跟在韩信身后，韩信一停，鼻子就撞上他的背部，李白吃痛地闷声一声，只觉得脖子后又隐隐作痛。

　　“疼？”韩信忙回身，伸手便捂住李白撞得有些泛红的鼻子，“狐狸……抱歉抱歉，我刚刚应该要提醒你的……”

　　李白盯着韩信看。

　　韩信：“……”

　　李白：“……”

　　忽然感觉自己的动作好像是要捂死狐狸，尴尬之下，韩信松开了手。

　　“没事。”李白淡淡道。

　　他四下查看，夜晚的峡谷很安静，周围只亮着几盏昏暗的灯，没有人，也没有异样，只有淡淡的白雾飘荡在空中。

　　唯独奇怪的应该是，这个地方一个活物也没有，包括野怪，什么都没有。只有几面破旧的墙立着，挡住了后面的一切。

　　不对，还有更奇怪的。李白想。

　　他将手往前伸，视线到了手指的尽头瞬间变得模糊，这个地方的雾，比峡谷中其他地方浓很多。

　　隔上那么几米，可能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见了。

　　“狐狸，跟紧我一点。”韩信也看出来这雾有些奇怪，“你说有没有可能，他们都是在雾里迷路，然后被其他人偷袭，敲晕带走？”

　　李白靠近韩信，轻轻地摇头，道：“不太可能，狄仁杰不是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吗？就算是偷袭他们，多少也会有反应的，不可能像这样。”

　　地上很干净，连泥土都整整齐齐的，显然，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，那这些脆弱的法师，又是想做什么才会到了这个地方？

　　法师？李白的心一紧，他登时停下脚步。

　　韩信回头，只见李白的脸色不似刚才轻松，好像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。

　　法师……

　　“狐狸？”韩信轻声问，“你想到什么了？”

　　地上没有打斗的痕迹，李白摇头，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失踪，而且在同一个地方，三个人。

　　“像周瑜，还有你的君主刘邦，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吗？”

　　他们都是不弱的Alpha，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觉，自己的Omega有了危险，都应该在第一时间察觉到。

　　“这就是我感觉很奇怪的地方。”韩信的眉头皱了起来，“周瑜他们我不了解，但君主有告诉过我，子房失踪的时候，他的确什么都没感觉到，等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，他去找，只剩下子房的书。”

　　“只剩下他的书？”李白问，“你的意思是他凭空消失？”

　　“应该。”韩信蹲下身，伸出手指往地面上抹了一把，湿润的泥土黏在了手指上。

　　韩信甩了甩手，将泥土甩了下来，突然，他睁大了双眼，仔细地看着自己粘上泥土的手。

　　刚开始的土粘上时，韩信还以为只是里面的水分还没蒸发，可现在，手上深黑色的粘液，是什么？

　　他搓搓手指，这些粘液的颜色淡了很多，借助昏暗的灯光，他看清手上的深红。

　　“这是，血？”韩信盯着自己的手看。

　　一听到“血”这个词，李白也一同蹲了下来，抓住韩信的手腕。

　　李白冰冷的手抓住韩信的手腕，冷得让韩信颤了颤。

　　韩信很少能见到李白靠自己那么近，严肃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血液，眉头微皱，下唇因为长久的昏迷失水而变得有点皱起，皮肤是不太健康的白色……

　　韩信一直盯着李白看，而李白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炽热的眼神。

　　他只顾着观察韩信的手掌，似乎是想要研究出那是谁的血液。

　　半晌，李白的一双狐耳一动，终于看向韩信：“是血，不超过一天的，而且量很多，但是……”

　　李白认真地解说，向韩信在地上比划了一个比较大的范围，说：“这些血喷溅的范围挺大，那个人应该还没反应过来就受到攻击，不排除致命的。”

　　韩信没有反应，李白终于发觉到有什么不对劲，韩信的注意力不在他所说的事情。

　　而是一直，盯着自己。

　　李白想到了什么，猛得站起，后退好几步，“你……”

　　他的第一句话还没说出口，长时间蹲着又突然站起，大脑充血，一股眩晕感直击脑袋。

　　“小心。”

　　韩信反应快了，他抓住李白的衣袖，然后另一只手迅速地搂住对方，好让李白有一个支撑点能站住。

　　李白揉揉脑袋，嘴里发出“嘶”的一声，他看了眼韩信，轻声说了句谢谢。

　　但这个搂抱动作太亲密，李白习惯不了，轻推韩信的胸膛，稍微拉开二人距离。

　　“你有听我说话吗？”李白不悦地问。

　　“有。”韩信答，“我应该有说过，子房是目前最后一个失踪的，失踪的时间是前一天，你说这些血不超过一天，还能有什么情况？”

　　“第四位受害人出现。”李白答的比较淡定，“而且，我感觉我认识他。”

　　韩信的心一跳，一阵阴风吹来，吹散周围的雾气，雾散尽了，刚才在雾中被挡住的东西，现在都清晰地出现在二人的面前。

　　狄仁杰曾说失踪的三人都没有挣扎就失踪了，唯独这第四个，不仅挣扎了，而且反抗得还挺激烈。

　　韩信发现自己太片面了，以为这里没有了任何痕迹。

　　其实，前面一抹蓝光淡淡地点在墙上，比较靠近龙坑的地方，有一道很深很长的拖痕。

　　他看着墙头上的蓝光，是法术，隐隐约约要灭的样子，却又像他的主人一样不肯轻易地熄灭。

　　就算李白不说，韩信也多少猜出来那个人是谁了，问：“诸葛亮？”

　　“也只有他这么烈，几个人敢动他？”李白没有反驳韩信，那就是猜对了。

　　李白继续道，“你说得对，这些血应该也是诸葛亮的，我……昏迷的那段时间，你知道赵云有什么动静吗？”

　　韩信听着，试着去回想，可是，脑海中一片空白，最后一次见到赵云……好几天前了吧，倒是……

　　“赵云我没见过，但是早上我见过诸葛亮，当时他在打蓝，跟我说了一些话，那时候赵云不在他身边，我后来离开了，然后今晚就出事了？”韩信试着把眼前的画面给拼凑起来。

　　“说了些话？”李白的重点似乎是找错了，“你们说了什么话，值得讲？”

　　话音刚落，韩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。

　　李白一开始不太明白，盯着韩信看，几秒后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。

　　他的脸因为韩信的笑，变得一阵青一阵白，连语气都微微带上了点愠：“你笑什么？很好笑吗？”

　　韩信就不笑了，也没有回答李白，而是望着他，眼神里的温柔都快要流露出眼眶。

　　韩信微微启唇，刚想解释一下，看着李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，索性就放弃了，改道：

　　“没什么，我不该笑的。”

　　“我，得把每一个细节都问清楚，不问清楚我怎么判断？你不要想太多。”李白无措说着，“诸葛亮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当成一个线索，我……”

　　他为什么要解释？不是越解释越说不过去吗？

　　李白语塞，转过身去，韩信依然在笑，也不揭穿他。

　　“我都知道。”韩信回答。

　　李白有一个可以说是很可爱的一面：一旦慌张起来，话就会变多。

　　想要掩饰心里的紧张，反而暴露无遗。这是韩信多年以前发现的。

　　他知道李白的脸皮一直都很薄，韩信总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告诉他：我觉得你现在好像在吃醋。

　　待到李白的脸色终于转好以后，他才忙接着刚才要说的话题：“这种大面积出血，诸葛亮应该也是重伤了。”

　　“你好像不担心他？”

　　明明两人关系也算好朋友吧，可是李白却丝毫没有担心对方的生死。这一点，韩信有些疑惑。

　　李白顿了一下，回答：“他不会轻易地死，这些法师，包括张良，包括小乔，他们只是失踪了，没有证据说他们死了。”

　　假如有了确切的证据，李白也不能淡定地站在这个地方了。

　　“你看这个地方。”李白伸手指向前方一块区域，一边往前一边说，“脚步有点乱，而且踩得挺深，排除我们俩，还有别的人来过。”

　　可能是绑走诸葛亮的人做的，可能是狄仁杰勘察现场时留下的，但是，怎么看都不太对劲。

　　韩信跟从李白，地面的足迹从刚开始的完整整齐，越到后面越凌乱，有大有小，杂乱不堪，好像是两个人互相踩到对方的脚上一样。

　　“不止一个人吧。”韩信的嘴角抽了抽。

　　当然，这个想法可不止韩信一个人这么想。

　　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李白答，“但是我感觉有点不太对，这个脚步……”

　　具体哪里不对劲，李白也不能确定，毕竟这个大晚上的，就那么几盏灯，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。

　　夜晚的低温让人不太好受，又一阵风吹过。

　　忽然，韩信嗅到一股不该出现在这附近的气息，虽然很淡，淡到随时消散，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。

　　韩信顿住脚步，伸手抓住前面李白的手，身为Alpha所该有的警觉，他并没有丧失。

　　李白一顿，挣扎几下，见韩信不松开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韩信不语，本能地不想让李白离自己太远。

　　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，就像是被人在暗中观察一样。

　　他们的所有一切都处在了被动中。

——

第17章 针锋相对

　　韩信将手指竖起，立在嘴唇上，给李白比划了个“嘘”的姿势，李白看着，一双狐耳警觉地竖起。

　　两人站在原地许久，那气味瞬间消失了，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。

　　没有？

　　韩信慢慢放下抓着李白的手，稍稍缓了一口气，道：“可能是我的错觉，没……”

　　韩信的“事”字还没说出口，只觉喉咙一紧，重心被拉向后，不得不倒退几步。

　　李白毫不留情地扯着韩信的领子，不给韩信一点缓冲，将他往后拉，那力度再大点就是想勒死自己了。

　　要不是步子稳，韩信差点要倒在李白的身上了。

　　然后下一刻，几个沉重的像飞镖一样的东西，砸中韩信前方的地面上，深深插入泥土中，溅起些许泥土。

　　韩信看得很清楚，那是木头做的深黑色令牌，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字：斩。

　　假如没有李白的那一拉，他可能得被这令牌穿透身体了。

　　李白的动作比韩信稍快点，随着一道淡紫的剑影，青莲剑从剑鞘中抽出，李白向前突进。

　　几声清脆的撞击声，又有几道令牌掉落在地上，或许是身体还没恢复，李白感觉手腕被令牌震得发疼，酸涩的感觉涌上来。

　　但是，那些令牌出现正好暴露了来者，射来的方向是离他们不远的一处草丛，刚才经过的时候，韩信嗅到的气息就是从那传来的。

　　李白微微咬牙，将进酒第一段刺进草丛当中，

　　对方显然准备得很充足，还没看清对方的模样，他就挣脱李白，往后退，几道令牌几乎是同时往四方飞去。

　　李白在进草丛之前就做好受伤的准备，但没料到那些令牌会刮伤自己的腰部。

　　刺痛感涌上，李白咬牙，却没空在意腰间伤口。

　　不能让他跑了。

　　李白再次往前突进，这一次，他确实缠住了那人，对方被李白近身，暂时没有办法离开，他只得用令牌挡住凶狠刺来的剑。

　　显然，对方是个射手，不擅长近身，和李白差不多高，一撮显眼的绿毛立在脑袋上。

　　那人还想挣扎，却发觉周围多了一个深黑色的圈，逃不掉了。

　　李白抓住这时机，飞起一脚就把那人踹倒在地，压在了那人的腹部上，一只手用青莲剑抵住对方的喉咙，另一只手则抓住他手中的令牌。

　　这一过程很快，不超过几秒。

　　“你……”那人的神情有些痛苦。

　　被冰冷的剑刃抵住喉咙的感觉，任谁都不好接受。

　　李白被腰部灼伤般的疼痛折磨了一番，他稍微缓了缓，才看清那人的面貌：“狄仁杰，果然是你。”

　　狄仁杰丝毫没有被生擒住的紧张，他盯着李白看，突然，眼前一亮，喊道：“元芳！”

　　遭了。李白心想。

　　回过头去，身后却空无一人。

　　就在这时，狄仁杰奋起，反拽住李白的手腕，将它生生往后拧。

　　刚才用力过猛有点受了伤的手腕，显然没办法承受住狄仁杰的手力，李白吃痛地闷哼，只觉手腕要被掐断了。

　　狄仁杰就利用这一空隙，挣脱开李白，主动权再次回到他身上。

　　已经准备好几个令牌，正要射出去的一瞬间，只听身后一声沉重的响声，狄仁杰回眸——

　　一身影从他身后出现，毫不留情一脚把狄仁杰踹回地上。

　　随着狄仁杰的倒下，李白看见那人，正是韩信，手里还提着一个人。

　　“别挣扎了，你的元芳在我这里。”韩信面无表情，语气却隐隐有些愠。

　　狄仁杰：“……”

　　韩信手中提着的确实是个人，而且是魔种人，身材较小，只有韩信一半高，被韩信一只手提在空中，就像个小耗子一样。

　　巨大的飞镖武器也被擒在韩信手中，见狄仁杰倒地，李元芳弱弱道：“狄大人……”

　　“你们两个……做个人吧……”狄仁杰的嘴角抽搐。

　　他先被李白一脚踹地，好不容易爬起来，又被韩信重新踹回地上，身上一半都粘上土。

　　真是夫唱夫随啊。

　　韩信不管他，只是望着李白，他的腰上多了一处伤口，些许的血溢出。

　　韩信的眉头皱起，问：“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？”

　　李白摇头。

　　“你们俩！”狄仁杰试图站起把韩信顶开。

　　于是韩信在脚上又用了点力，把狄仁杰狠狠踩在地面上，甚至有些不解恨，还转着脚踝磨了磨。

　　狄仁杰：“……”

　　韩信轻声道：“这次是我的问题，让你受伤了。”

　　“没事，我也大意了。”李白回答，下意识按住腹部。

　　狄仁杰惨遭无视，可怜兮兮地在韩信脚下挣扎，却是连稍稍抬起身子都抬不起来。

　　这韩信是磕了药吗？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？

　　只有李元芳比较安静，被韩信一只手提着衣领吊在空中，似乎都习惯了，也不挣扎。

　　“该到你了。”李白按住伤口，对着地上的狄仁杰道，“大半夜的不睡觉，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
　　狄仁杰：“……”

　　“这句话是我该问你才对吧！”狄仁杰更气了，“我都通告峡谷了晚上不要到这龙坑来，你们还来！我不怀疑你们绑架法师怀疑谁？”

　　狄仁杰本想将这两人都抓住带回去审问，可是，毕竟是两个刺客，哪有那么好抓，反而被他们俩夫夫混合双打踩在地上。

　　李白似是同情地看了一眼狄仁杰，又抬眸看韩信，然后，韩信微微点头，松开了脚，也把李元芳放了下来。

　　这对神探组合狼狈地站在了一起，警惕地盯着李白和韩信，终于不再动手。

　　“巧了，我们也想来查案子。”李白道，“张良的失踪，我们得查清楚，不如我们分享一下各自发现的线索？”

　　狄仁杰瞧他说话没有任何诚意，刚想拒绝，却见韩信挑眉，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狄仁杰的脑海中。

　　他说：“可以是可以，我有要求。”

　　“说吧。”

　　“正好，我有个比较棘手的任务，缺人，准确点说是根本没有人选，你们要是能帮我的话……”

　　“没兴趣。”李白不等狄仁杰说完话，直接拒绝。

　　狄仁杰不恼，又说：“有积分奖励。”

　　李白的瞳孔颤了颤，终于提起一点兴趣。

　　狄仁杰看准了李白现在很需要积分，接着道：“完成的好，至少一万。”

　　其实一万这个数字在峡谷当中不多，排名当中的每个人身上的积分数都是十几万起步的，越到前面，因为实力上的差距，拉得就越大。

　　排行第一的人，李白到现在都没有在峡谷当中见过，他不透露任何信息，却拉开第二名将近五百万的积分。

　　但，与其做那些麻烦的任务换来微少的积分，狄仁杰的就比较轻松一点，至少目前看来。

　　“说。”李白答。

　　“这就对了。”狄仁杰拍拍身上的土，说着，往后转朝着一个方向走去，“但是我的要求是，回局里说，因为我还没公布一件事，第四个受害人出现了，是……”

　　“是诸葛亮。”李白跟上，接上了狄仁杰要说的话，又问，“我说的没错？”

　　“你居然猜出来了？”狄仁杰有些惊讶。

　　“因为很好猜。”李白答。

　　这一刻，狄仁杰稍稍改变对李白的看法：有思考能力，不蛮，他应该很适合这一项工作。

　　至于韩信…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元芳生擒住，虽说很奇怪，和以前见到的他完全不一样。

　　但至少可以证明，韩信并不弱。

　　走到半路的时候，又出了个状况，刚才被狄仁杰的令牌刮伤的腰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，连呼吸都会因撑开伤口而疼痛。

　　李白微微咬唇，尽力地隐藏这些不适感，但韩信却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。

　　“你的伤。”韩信亲眼看着李白的伤口中的血渐渐染湿貂皮大衣，“是不是有点重？”

　　虽然周围的光线不足，韩信还是看得出来，李白的表情一直在隐忍着，明明疼得要死，却连声音都不肯发出。

　　一如既往的倔强。

　　李白不语。

　　“停下，包扎。”韩信拉住李白的手，对狄仁杰道。

　　李白一愣，微微挣扎，想将手从韩信手中抽出，可是对方的手劲很大，根本抽不开。

　　“放手……”李白轻声道。

　　韩信却只是看着他，因为窘迫，李白的脖子一片通红。

　　狄仁杰没停下，道：“快到局里了，扁鹊在那里给诸葛亮疗伤，到时候处理一下。”

　　韩信一顿，手上不再用力，李白便顺理成章地抽出手。

　　去狄仁杰那里的路不算远，只用几分钟就到了，办公室的门还关着，里面的灯还是亮着的，四人走了进去。

　　韩信盯着眼前的扁鹊，正淡定地给诸葛亮换药，诸葛亮闭着眼正半躺在沙发上，懒散的模样，见到众人回来，瞥了他们一眼，继续闭上眼休息。

　　当然，这里还有第三个人，就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，看上去比诸葛亮本人还要焦虑的赵云赵子龙先生。

　　一脸的懊恼都藏不住。

　　李白进门就闻到赵云身上Alpha信息素的气味，不由得后退半步。

　　就在这时，韩信似乎感受到李白的不安，他握住李白的手，温热的触感传来。

　　李白本该甩开他的手，但韩信身上的栀子花香，莫名让李白感到安心许多。

　　“哟，又见面了，不是刚才我那里跑了吗？”扁鹊笑笑，盯着二人紧握的手，随口问，“又受伤了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李白答，“腰上。”

　　然后，他听见一声“啧”从扁鹊的口中吐出。

　　“刚离开没多久，腰又受伤了，韩信的速度有点快啊。”扁鹊无奈道。

　　李白：“……”

　　韩信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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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仁杰：我出来探案我容易吗我？

韩信：我追妻就很容易？

狄仁杰：……

韩信：你探案和我护妻有关系吗？

李白：？